三六、喜新厌旧
长泰这个地方,有个叫马不仁的人,承受祖泽的余荫,家有丰厚的产业,田园颇多,可算是长泰的巨富。马不仁小时候父母就去世了,又少有兄弟,孑然一身。成年后,由族长主婚,娶当地应员外的女儿雪美为妻;雪美贤淑又懂文墨,只是其貌不扬。刚过门时,还算伉俪和谐,相敬如宾,过了几年,有梦熊之吉,生下一子,取名叫孝义,可谓天伦乐事;岂料马不仁仗着自己富有,不务正业,白天与赌友来往,晚上与淫朋豪游,最初还遮人耳目,后来就廉耻全无。雪美常以正言婉转相劝;马不仅不听,反而挥拳打她,因此经常起家庭风波。
一天,一个姓林的朋友薄醉,邀马到醉月楼名妓小娥那里,继续喝酒;席间林向小娥谈及马的底细,是长泰的首富。小娥以为马是纨绔子弟,况且想自己正值妙龄,就秋波送情。马这时候魂逍天壤,哪里还念及家里的糟糠之妻?就与之山盟海誓,共订百年之约;流连忘返,夜以继日。唉!不仁从此沉溺于温柔之乡了。可怜雪美在家辛勤持家,望眼欲穿,一连几月未见夫回;四处探问,才知其夫迷于花柳,悲愤填胸,不得已求神祷佛,望夫迷途知返。一日,马忽然带着小娥回来,进门不问青红皂白就辱打发妻,逐出令归娘家,纳妓为妾。小娥自从到马家之后,使唤奴婢,一呼百应,食则山珍海味,衣则绸缎丝罗,况且烟花中人不懂料理家务,任意挥霍不知节俭,不过数年,马家的财产即将挥霍殆尽。谚云“富贵多淫欲。”说得不错。小娥本是青楼女,素耽风流;见林友经常来马家歌鱼索食,却生的俊秀风流,就趁马不在家,竟效仿陈仓暗度,一对野鸳鸯情谊相投,又将马家金银细软卷逃一空。
第二日,不仁回家寻找无小娥踪迹,失去首饰金银若干,才发觉妾变初心与情人偕逃他方,至此悔恨已晚,忧愤成病,呕血数升,命在朝夕,无人侍奉汤药。妻子应氏星夜赶回,为他求神请医,汤药无效。不多时,不仁恶行满盈,就一命呜呼了。他妻子柏舟失志、节凛冰霜,抚养孝义以传马家香火;谁知!不仁生平戒犯首恶,导致被神明罚绝嗣,所以孝义本是聪明的孩子,一日,无端掉下桥被水淹死。应氏悲夫哀子,看破尘缘,礼佛持斋,受戒为尼。小娥同情人逃到异地,后来受到强盗抢劫。
情人林友与强盗对抗,死于刀下;小娥被强盗擒去,受尽百般侮辱,不堪其苦也自缢而亡。唉!马不仁富甲一方,不知安分守己以享清福,因为贪恋美色而抛弃发妻,以致财散人亡,忧愤殒命。这是上天警戒世人,喜新厌旧、恣情淫佚的人,当做当头的一棒。而小娥贪图别人富贵,不知道勤俭理家,与情人均遭盗贼之害,是天理的报应啊。太上感应篇云“善恶之报,如影随形。”就是这个道理。(《近代因果报应的故事》,又名《宣讲宝钞》《崇正宝钞》)